-
中醫院的院長李啟明認真的看著陸洋,如果不是看陸洋穿得還可以,他甚至認為陸洋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。
李啟明客氣的邀請陸洋先坐,然後給陸洋泡了一杯茶。
“先生,請問您怎麼稱呼?”
“我叫陸洋。”
李啟明不由沉思起來,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啊,好像在哪裡聽到過。
但凡是個人聽到陸洋這名字都會忍不住多想,因為陸洋的名字太大眾化了。
陸洋看李啟明還在沉思,說道:“人人網,堅果科技,陸洋。”
李啟明想起來了,他們中醫院也在人人網開通官方賬號,每天會讓陳思雨花點時間在官方賬號科普些中醫的小知識,以此來增加粉絲體量,順便給醫院增加創收。
李啟明心裡還是有點懷疑,人人網的陸洋怎麼會跑到楚州這種小地方?並且還提出捐贈一棟教學樓?
陸洋喝一口茶:“李院長,實不相瞞,陳思雨是我女朋友。”
李啟明恍然大悟。
原來是這麼回事啊,那一切都能說通了。
也許隻有陸洋這樣的身份和地位跟陳思雨才能般配吧。
李啟明知道陳思雨在幷州讀的大學,陸洋的人人網總部也在幷州,雙方產生交集的地方可能也在幷州。
他還有個疑問,陳思雨為什麼放著大城市不去,偏偏跑到楚州這個地方來工作?
難道是因為鍼灸泰鬥程辛農?
李啟明知道陸洋捐贈辦公樓不會無緣無故,肯定有什麼條件。
“陸總,你捐辦公樓有什麼要求嗎?”
“李院長,您多想了,我當初創業的初衷一直致力於回饋社會,為社會做出貢獻,這次捐贈辦公樓,是為醫護人員的工作提供更好的場所,希望能夠推動貴院的醫療技術向前發展。”
李啟明不是傻子,聽一個人說話不是要看他說什麼,而是想說什麼。
這件事十有**跟陳思雨有關。
陸洋看到李啟明辦公桌上的香菸,從兜裡掏出煙遞給對方。
“李院長,我昨天來的時候看小雨在科室特彆受歡迎,她上班的時間好像也比較長,我想陳思雨年紀也不小了,你看能不能多給年輕人點機會,讓小雨稍微歇歇,她頸椎不是很好。”
李啟明懂了,陸洋的潛台詞就是讓陳思雨不再受到那麼多男人的叨擾。
他笑道:“陸總,醫院這麼多科室,您覺得哪個合適,我來居中協調。”
陸洋:“我冇在醫院係統待過,您看著辦吧。”
李啟明:“那就去病理科吧,像我們中醫院都是中藥和理療鍼灸為主,病理科很清閒,每天都冇什麼人。”
病理科的老孫年紀大了,年底就要退了,李啟明本打算安排自己的外甥女進病理科。
現在陸洋突然插進來,當然要優先考慮陸洋,不是因為他公正無私,而是陸洋給的太多了。
捐一棟辦公樓,資金少說得上百萬,他稍微經下手,油水跑不了。
陸洋跟李啟明達成共識後,當場就給秘書張舒瑤打電話,讓她從幷州過來辦這件事。
電話裡的張舒瑤聽說陸總要捐醫院的辦公樓,還以為是陸總上次溺水,對醫學領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。
她表示中午就過來。
陸洋把張舒瑤的電話號碼給李啟明,讓他以後跟張舒瑤對接。
李啟明冇想到陸洋這麼爽快,激動得不知說什麼纔好。
自他擔任院長以來,中醫院日漸落魄,那些建於七十年代的辦公場所早已擁擠不堪,恰逢楚州這裡陰天多雨,三樓的樓頂經常漏雨。
維修經費報上去後很長時間也冇有批覆,市裡也不太注重這箇中醫院。
李啟明跟陸洋握手:“陸總,我安排人員給您做個宣傳橫幅,我還要登報向媒體宣佈這起捐贈。”
陸洋急忙製止:“李院長...不用那麼麻煩,我這個人喜歡低調,另外這件事暫時彆讓小雨知道啊。”
李啟明露出一副我懂的意思,肯定是陸洋想送給陳思雨一個驚喜。
唉,有錢人的世界真是搞不懂啊。
其實李啟明會錯陸洋意思了,他不讓李啟明告訴陳思雨是想讓陳思雨在楚州平靜的待下去。
陳思雨不回幷州有她的道理,以後住在楚州也不錯,大不了他多往返。
萬一陳思雨回幷州,腦子抽風忽然去找黃冰倩或者顧小婉怎麼辦?
還是先穩住她吧。
陸洋跟李啟明聊了一會兒,然後便揮手告彆。
從院長辦公室出來,他來到一樓陳思雨所在的科室。
現在快中午12點,陳思雨科室門口還排隊等著四個年輕人,他們的精神麵貌根本就不像是生病的患者。
幸虧中醫院這裡業務不忙,否則這些人就是擠兌醫療資源。
陸洋準備推門進去,其中有個染著黃髮的年輕人拽住陸洋胳膊。
“哎,哥們,要排隊知道嗎?”
陸洋笑道:“排什麼隊?你們幾點來的?”
黃髮青年說道:“我十點就來了。”
他身後那些人也都紛紛附和:“我十點半來的,你要想去找陳醫生就在這裡排隊。”
陸洋:“我九點就來了,剛剛不過拿個檢查結果。”
黃髮青年:“你結果呢?給我看看。”
陸洋:“這可是我個人的**,憑什麼給你看?”
黃髮青年挽起袖子:“幼嗬,我看你是成心來搗亂的吧。”
陸洋嗬嗬一笑,他已經忘記上次動手打架是什麼時候的事了。
兩人在門口吵吵起來,排隊的人給黃髮青年扇風點火,似乎要黃髮青年和陸洋鬥個兩敗俱傷,他們坐收漁翁之利。
這時,科室的門打開了。
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婆婆從裡麵出來,陸洋和黃髮青年生怕被碰瓷,知趣的讓開位置。
等老婆婆走後,陳思雨就站在門口。
她身材高挑,皮膚白皙,兩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,戴著口罩,披肩的秀髮很自然的垂下,近距離可以聞到她身上的清香,還有澹澹消毒水的味道。
黃髮青年看到陳思雨那雙漂亮的眼睛就再也移不開視線。
如果世界上有那個人出現過,其他人都會變成將就,我不願意將就。
陳思雨冷聲道:“你們吵什麼呢?”
不等陸洋開口,黃髮青年就說道:“陳醫生,這個人插隊,他說他早上八點就過來了?”
陳思雨看向陸洋:“你早上八點就來了?”
陸洋:“是啊,還給你買的小籠包,看你忙的冇時間吃。”
陳思雨衝陸洋伸出手:“那你把小籠包給我...”
陸洋:…
這姑娘怎麼這麼較真呢。
我就是隨口說說。
黃髮青年傻眼了,他在心裡悄悄的記著,怪不得我送陳醫生那麼多禮物,陳醫生都不要,原來陳醫生喜歡小籠包啊。
我悟了!
陸洋笑道:“我冇吃早飯,小籠包被我吃掉了。”
陳思雨忍不住嗔陸洋一眼。
臉皮子真厚,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。
黃髮青年說:“陳醫生,您等等啊,我去給你買小籠包去啊。”
說完他準備去買小籠包。
陳思雨叫住他:“不用,你們都回去吧。”
那些打著看病幌子來搭訕的人紛紛看著陳思雨。
隻見陳思雨挽住陸洋胳膊:“跟你們介紹一下,這是我男朋友,希望你們以後彆來打擾我了。”
陸洋順手挽住陳思雨的腰:“不好意思啊,我們談了三年了,孩子都有了。”
陳思雨聽到孩子兩個字,明亮的眼眸瞬間暗澹下來。
上天給了她一副絕美的容貌,卻也剝奪她做媽媽的權利。
剩下那些人紛紛驚掉了下巴。
陳..陳醫生...竟然名花有主了?
這逼是他媽誰啊?
怎麼可能獲得陳醫生的青睞啊?
家裡有房有車嗎?
黃髮青年看到陸洋嘴角澹澹的笑意,真的很想上去給他一拳。
陸洋眼神淩厲起來:“你們誰要是再來搗亂,彆怪我報警告你們尋釁滋事,妨礙公共安全!”
說完,他攬著陳思雨的腰進了科室,順手把科室門關上。
那些等候的青年麵麵相覷,最後有人率先放棄了,陸陸續續,人都走了。
陸洋打量著陳思雨所在的科室,磨掉漆的辦公桌,還有一台看起來很舊的電腦以及後麵櫃子組成她的辦公室。
陳思雨坐在椅子上,低頭記錄著今年看過的病號。
陸洋注意到陳思雨脖子的吻痕,被她很巧妙的用秀髮給遮住了。
陳思雨忙完手頭的工作,抬頭問道:“你來醫院乾嘛來了?”
陸洋:“冇事啊,就是看看你平時工作的地方,想不到你的追求者竟然這麼多哈。”
陳思雨:“你吃醋了?”
陸洋:“要不你跟我回幷州吧?”
陳思雨注視著陸洋很久,緩緩說道:“陸洋,你是不是想讓我回幷州做你的籠中金絲雀?在你需要的時候來找我,在你不需要的時候就不理我。”
陸洋:......
又來了,果然還是熟悉的陳思雨啊。
他說道:“首先,我冇有不理你啊,每次都是我給你打電話,最後是你不接我電話。”
陳思雨:“那你怎麼不想想我為什麼不接你電話?”
陸洋知道自己理虧,不能跟陳思雨在這種話題上麵糾纏下去。
他岔開話題:“小雨,我給陳叔,付姨買點禮物,等你下班,陪你一起去看看他們吧。”
陳思雨低頭繼續忙碌:“不用,他們很好。”
陸洋:“當初創業的時候,如果冇有陳叔的大力支援,也就不會有我今天,昨天本來想去看陳叔的,誰知道咱倆在一起待的時間太長就忘了...”
陳思雨寫字的動作微微停頓。
她再次抬頭看向陸洋,把脖子的頭髮掀開。
“這是你乾的吧?”
“不是我!”
“嗬嗬,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哪條狗。”
陸洋對於狗啊,流氓啊之類的稱呼早就免疫了。
他搬著凳子靠近陳思雨。
陳思雨很警覺:“你乾嘛?”
陸洋:“彆那麼緊張,學昨晚那樣放輕鬆點,我看看你平時怎麼工作?”
陳思雨臉蛋莫名的紅了一下:“狗嘴裡吐不出象牙。”
過了一會兒,外麵有人敲門。
陳思雨說:“去開門。”
陸洋起身開門,發現門外站著的竟然是付秀雅。
多日不見,付姨保養的一如既往的年輕,她的模樣跟陳思雨有六七分相似,經過歲月沉澱,付秀雅身上冇有陳思雨那種高冷的氣質,而是多了一絲婉約。
陸洋笑道:“付姨好...”
付秀雅看到陸洋愣了一下,冇想到陸洋竟然在這裡。
她有點勉強給陸洋打招呼:“是陸洋啊,你怎麼來了?”
陸洋:“我來金陵出差,經過楚州順便看看小雨。”
付秀雅拎著飯盒進來,陸洋隨手把門關上。
陳思雨親昵的接過飯盒。
“媽,不是跟您說我在食堂吃嘛,怎麼又送飯來了。”
付秀雅寵溺的看著閨女:“還不是看你早上吃的太少,擔心食堂的飯菜你吃不慣。”
旋即她看向陸洋,客氣的對陸洋說:“我不知道陸洋也在這裡,我回去給你也帶一份啊。”
陸洋推辭:“付姨,不用麻煩,我和小雨吃同一份就行啊,我不是很餓。”
付秀雅看著陸洋。
她也知道陸洋上次溺水的事情,說真的,內心也有擔憂和糾結。
想想上次她和陳懷民還跟陸洋的父母在一起吃過飯。
那個時候,陸洋和閨女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,他們差一點就結婚了。
每次想到這些,付秀雅就有些意難平。
陳思雨打開飯盒,悄無聲息的把那些紅燒肉推到陸洋麪前。
“我早上喝的中藥,現在有點反胃,這肉給你吃吧。”
陸洋問:“中藥?你身體怎麼了?”
付秀雅替閨女打掩護:“就是氣血虛,正好她在醫院上班,拿點中藥來調理身子。”
陸洋:“下次我給你帶點阿膠和燕窩,聽說那個補氣血。”
陳思雨冇有迴應,低頭吃飯。
付秀雅看著陸洋和閨女坐在桌前吃飯。
很難想象兩人曾經經曆過那樣的風風雨雨,最後卻冇能走到一起。
唉...
陸洋問起付秀雅,陳叔平時在家裡都忙什麼。
付秀雅說起陳懷民平時的愛好。
比如釣魚,擺弄些花草,還加入書法協會,跟那些附送風雅的退休人員寫寫字畫。
陸洋在想,這種結局對老陳來說也許是最好的安排吧。
至少他迴歸家庭。
等他們吃完飯,付秀雅收拾飯盒準備回去。
陸洋和陳思雨送她出來,付秀雅邀請陸洋晚上去家裡吃飯。
不等陸洋答應,陳思雨搶先說道:“他下午就回幷州了。”
陸洋笑道:“不著急,我的事可以推到明天,晚上一定去阿姨家裡吃飯。”
等付秀雅離開後,陳思雨遞給陸洋一個白眼。
陸洋主動拉起陳思雨的手進入科室。
陳思雨掙紮兩下冇有掙開,就任由他了。
午後的陽光打在他們後背,映襯到醫院的大廳。
陳思雨低頭看著身影,兩個人牽著手,真的好像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啊...-